【咒术回战】代价【宿伏番外】《酒》（上）
注意：
主宿伏，有【R。←】有涉及五伏。
分上下，忽然写好长已经7000+了，所以分上下吧。今天更新上，明天下。
是一个伏黑主动送上门给吃的故事^^
宿伏番外《酒》（上）
山形县
七海和伏黑还有猪野在山下一同行动的四只一级咒灵进行祓除，却听到了山上另一组咒术师遭遇特级咒灵的消息。
“不过没关系，两面宿傩帮了忙，击退了特级咒灵。”七海通过电话得到了消息，松了口气，“全员存活。”
击退，并不是祓除。伏黑觉得有点奇怪，不过他并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七海。
在山下车站附近的杂货店休息的地方，伏黑捧着店主的递过来的热米酒小口地喝，猪野觉得酒味不够，掏出了去自动贩卖机了买的月桂酒往纸杯里加，到伏黑这里时犹豫了一下，压低声音，“伏黑来一点吗？”
“他可以喝酒了。”七海推了推眼镜，纠正说，“而且，你应该称呼‘五条’了。”
入籍仪式非常简单，五条并不喜欢任何一切装在形式里给别人看的东西，以12月22日为节点，所有十八岁的伏黑惠相关的资料记录就都成了五条。
只用资料和证件中的三个汉字，向所有人简单而霸道地宣誓所有权。
猪野楞了一下，改用双手倒酒，伏黑几乎把整个脸都埋在了围巾里，也看不出表情，只是频频看向山路的方向。
山上的任务也结束了。
雪山的战斗伴随的危险并不止于咒灵，自然也成为其中的要素之一，伏黑堪堪用鵺躲过雪崩时，宿傩刚好提着已经昏迷的猪野扔在他身边，然后向着山上的另一个战场去了
——宿傩偶尔会现身帮忙。
或者说，咒术师之间现在已经习惯了，在有伏黑惠的地方，偶尔可能会见到两面宿傩这件事。
他的出现很随机，有人试图去寻找过这之间的规律，妄图可以通过伏黑来利用起宿傩的战斗力，但这同时碰触了宿傩和五条两个人的逆鳞，后来宿傩渐渐出现得少了，这件事也逐渐被人们所淡忘了。
——
无人的小站一天只有六班各停电车会在这里驻足，下一班的电车会在一个小时后到达，伏黑又一次抬头看了一眼无人归来的山路。
上一次宿傩出现在他面前还是夏天，蝉鸣还没有停止的时节。
离开的时候，宿傩与他走向相反的方向，那条河源的上游，听说有夜半伴随着萤火虫拨琴而歌的精灵。
他不知道宿傩的去向，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消息，每次相遇的时候，他身上总是带着酒的香气，他自己也说，虽然如同他一样历经千年仍然存在于世的灵不多，但寻访起来也别有一趣。
如今他不再被居于方寸之间，有可以随自己意志而恣意而动的形体。
他可以自由行走，他可以随意去留。
伏黑面对过很多失去，但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。
好像有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，渐渐从身边流失。
没有任何一种文字能表述出那种无言的恐惧。
也许真正的重逢，只有到死亡的时候。
或者，在这之前，宿傩就厌倦了这个约定——这种涉及生死的契约很难破弃，但真让伏黑感到恐惧的是，产生破弃的念头，而不是行为本身。
再次抬头的时候，山路上出现了人影。
上山的一共三个人，他们三人中只有一个准一级咒术师，却在祓除一级咒灵时遇到了特级咒灵，都惊魂甫定，一边踉跄走一边大声炫耀着刚刚的战绩。
“还好石池有家传的特级咒物。”
“不过这个威力也太大了，话说，‘那个’好像也被波及到受伤了，用不用报告？”
“他不是人吧，报告不是‘人员’伤亡吗？”
猪野看到伏黑站了起来，红着眼睛就冲着三个人过去的时候，想着要不要帮一下这个不太可爱的后辈的忙，毕竟虎杖经常说伏黑不太擅长近战，又毕竟刚才自己的命还是宿傩救的。
但撂下酒杯的功夫，三个人里说话的两个就已经被伏黑摁在地上暴打了，其中一个刚想找七海呼救，就被一拳拍进雪里。
————
宿傩抖了抖身上的残雪，将和服随手扔在一旁的山茶树丛中，自有小童子从树上将它取下，躬身捧着奉上新的浴衣。
这种藏在深山中的密汤是他的最爱——不是那种以冠以密汤两字为噱头，而是真的藏在驱车到达不了的深山之中的。大多数的老板都不是只做人类的生意，见到宿傩，他们自然会知趣地清空旅馆里的其他客人。
闭目养神的时候，他听到了涟漪入水的声音。
他没有睁开眼睛，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了刚才那只特级咒灵的气息。
雪白的手臂，樱粉色的和服，姣好的容貌，黑绸一样的长发，仿佛蛇一样柔软地浸入水中游曳，咒灵化作少女进入温泉之中。
“出去。”
“请救救我，有咒术师在追我。”
人形蛇尾的咒灵诞生已久，今日见咒术师临时起了杀意，在战斗已经受伤，不想逃走半路上竟然又遇到一个冒雪上山的黑发少年咒术师，本以为可以杀之后快，谁能想到竟然比之前遇到的还要厉害，他被使用式神的咒术师追杀着，只能一路逃窜回自己的老巢——这间旅馆，寻求方才战斗中就放了自己一马的宿傩的庇护。
四臂四目的诅咒之王终于睁开了赤红的眼睛。
“过来。”
咒灵楞了一下，才发现宿傩是对自己背后的人说的。
它回过头，刚好看到玉犬呲着牙张口欲咬的模样。咒灵尖叫一声，立刻纵身跳下温泉旁的山崖，玉犬即刻追了上去。
伏黑沉着脸一言不发。
正在这时听到响动却一直不敢近前的小童端来了酒盏，站在门口犹豫地探头。
“送进来吧。”宿傩示意他将装着酒盏的托盘放置在温泉中，又对伏黑说，“过来。”
这次伏黑真的沉默着走了过来，他脱了鞋子，赤着脚踩在雪上，发出非常微小的簌簌声。
宿傩倒了一杯酒自饮，然后又倒了一杯，举到他面前。
“喝吗？”
伏黑皱皱眉，接过了酒杯，仰头一饮而尽，被冷酒浸透的清凉一激，咳嗽起来。
不对劲。
虽然有可以飞的式神，但不能用于长距离的移动，以人类的速度走到这里，应该是在积雪里走了几个小时。
天已经全黑了。
宿傩用另一只手臂拉了一把，伏黑完全没有防备，一下子被拉到水中，坐在了宿傩的怀里。
呛了口水，头发上还带着雪沫，全身都冻得发抖，一言不发地咬着牙。
大多数时候他的兴趣从冒头到厌烦只需要一个弹指的功夫，随心所欲地放任光阴流逝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。
他已经差不多忘光了人类应该具有的感情，却头一次觉得猜测一个人类少年的心思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
五条悟又被封印了？
这是宿傩的第一个想法，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或者说是期待。
能让伏黑露出这样表情的人并不多，和其中的哪个吵架了吧。
他自顾自的喝了一会儿酒，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。
大概是因为在水中的缘故，他比上次夏末时抱起来的时候还轻一点，但低头去看的时候，发现伏黑居然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的，只是一言不发。
这倒是很少见。
虽然伏黑话不多，尤其是和聒噪的同龄人比起来显得沉默，但几次一同战斗，宿傩也见识到他嘲讽敌人时毫不客气的时候，在攻击时偶尔配合上自己，就像是一个得意的小疯子一样，看向自己的眼睛里闪着光。
这样的沮丧难过的沉默，只有在被魔虚罗折磨得几乎疯掉的时候见过。
宿傩从温泉中站起来，单手就抱起了伏黑。
独院的客房门前，种着一棵一看就有年头的梅树。
客房内早就备好了精致的食物和酒，甚至为伏黑这个不速之客也加了一副碗筷。
虽然女将不在，但童子仍然尽责地端上酒膳，抬起头刚想询问是否还需要什么别的，怀中少年抬起黑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，便立刻吓得逃走了。
宿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，在这个由咒灵经营的旅馆他不必顾忌，可以大大方方以真身示人，一只手端着酒一只手揽着伏黑，一只手持箸，把合心意的酒菜搬运到自己口中，顺便也一口一口地喂给怀里的雏鸟。
“对不起。”
宿傩楞了一下。
他不记得伏黑惹怒过他。
甚至他也想不到，伏黑做什么才能惹怒他。
就像是现在，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弄得像是掉在水里的小乌鸦一样又冷又湿，头发上滴答的水弄湿了桌子，甚至滴到了他的手上。
这些可能换做旁人早就被捏碎头的举动在宿傩眼里都很有趣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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